第6章 十里红妆

李小二和皮亚成坐在在马车车厢里,小厮在外面驾着马车。

两人对立而坐。许是路途实在无聊,这两个闲不住的主就开始聊了起来。

李小二就发出了自己的疑问:“蒲叶兄为何不带上春儿她们?她们不是你的贴身丫鬟么?”

皮亚成一手靠着座上的小桌,这手提着酒壶,另一只手则是捏着酒杯,向酒杯里倒满了一杯,才举向李小二,只见李小二摆摆手,他才将酒拿过来,自己喝了下去。

“星还兄,我此次回京,是有要事要办,须得尽快赶路。若是带上女眷,说不得得多费多少时日才能赶到京城啊?”皮亚成说完就又满上一杯。

“哦?既如此,倒是合我的心意。只是不知从此地赶往京城要多少时日?”李小二将自己的疑惑说了出来。

“一月有余便可到了。”说完,皮亚成又喝了一杯。

李小二见他一直喝酒,却也是疑惑,“蒲叶兄莫不是有什么烦心事,如若可以,不妨与我说道说道?”

“星还兄怎会如此认为?”皮亚成见他盯着着自己手里的酒杯,就瞬间明白了李小二为何会如此以为了。

于是皮亚成便说到:“星还兄误会了,我这不是有烦心事才喝的酒。我这是有高兴的事,才喝的酒。”

“是什么高兴的事?”李小二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

皮亚成却是又满上一杯,拿在手里,“人生难得一知己。我竟有这等幸运就遇到了人生的一大知己,这不是一件高兴的事吗?星还兄,你说呢?”

李小二听他这一说,便知道这知己说的是自己,于是便将皮亚成没来得及喝下的酒给抢了过来,一口饮下,只是才饮下,就又咳了起来。

皮亚成见他如此,也是哈哈大笑起来。待笑尽过后,才是憋着笑,对李小二调侃到:“星还兄,若是喝不得,还是不要逞强的好。”

李小二一听此话,只是将他酒壶也夺了过来,就顺势将酒杯满上。只是一杯又下肚,刚作势要咳,李小二又憋了回去,顿时脸涨得通红。

皮亚成见他如此,又是一番大笑,笑尽过后,才是又拿了一只新的酒杯,从李小二手里夺过酒壶来,顺势满上,接着给李小二的酒杯也满上。

“星还兄,知己难寻,我皮亚成幸得与你相识,才觉这世上还是有能和我一样是能成大事的人。”皮亚成也不知是喝高了,还是真的就如此认为,总之将酒杯端了起来。

李小二听他如此一说,也是将酒杯举起,“蒲叶兄,你高抬我了,我只是一乡野里初出茅庐的小子,只是会打点铁和做点饭,哪能成什么大事?”

皮亚成听他这一说,便是有些不高兴了,将酒杯放在小桌上,起身就坐到了李小二的旁边,然后用手搂着李小二的肩膀,便是说到:“小二兄怎可如此妄自菲薄?我观你剑眉星目,有胆有识,侠肝义胆,风流倜傥。不说是做个将军什么的,便是做个风流侠客,却也是要得的,嘿嘿嘿。”

皮亚成说着便是响起一阵怪笑。李小二听他如此称赞自己,也不扫兴。“蒲叶兄,我倒不想做个什么风流侠客,不过也是接你吉言,我敬你一杯。”

皮亚成听他这么一说,才又坐会自己的位置,端起酒杯,“星还兄,你我皆是能成大事之人,万不可将自己的才干埋没于这世上,否则不仅是你我二人的损失,更是天下的损失啊。”

皮亚成说完便是碰了酒杯,一饮而尽。李小二见他如此,也是不甘示弱,一饮而尽。

饮完酒后,两人又是一同哈哈大笑起来。

一笑过后,两人就又将一壶酒完全喝尽,喝完便是双双昏睡过去。

待得二人醒来,马车已是停下。

皮亚成就下了车,李小二紧跟其后。寻那小厮,却是不见人影。

皮亚成就气了,“这灰候,人死哪去了?竟将马车停在此处。”

李小二却是看着周围的景色,一阵惊奇长叹,“好美的景色。原来在山里也有树黄的时候,不过树长的零零碎碎,树叶飘零,一眼望去,净是荒凉的景色。却不曾见过这齐刷刷的红色,虽有落叶,但树上也是装满了红叶,好似天上,不似人间。”

皮亚成见他如此感叹,这才打量起了周围的环境来。

“以往倒是没有在秋天的时候经过这里,还不知这里的秋天竟有如此壮观的景色,却是失了些闲趣风雅。这十里红枫,真是蔚为壮观。”

“十里?竟有这么长?真是美得我都有些看不过来了。”李小二感叹到。

“哈哈,这就叫美不胜收啊。星还兄,实不相瞒,来年秋日,我定要带上春儿,青儿,杏儿和霜儿她们一起来这里赏这十里红妆。”皮亚成也是有感而发。

李小二听他这么一说,眼前就迅速变幻了场景,好似有一个白衣仙子就在前面的不远处,只是回眸一笑,便让李小二失了魂,只是那仙子的模样看不清晰。

“星还兄,星还兄!”

李小二听到皮亚成唤他,这才醒悟过来,看到皮亚成拿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皮亚成见他眼神里的神采回来了,这才放下心来,“不知小二兄看到了什么?竟如此痴迷,我唤半天不曾醒来。”

“啊?”这下轮到李小二惊诧了。自己出现了幻觉?

李小二只好挠挠头,打个哈哈,“没什么,只是沉浸在了这十里红妆的震撼中,只能感叹这景色好似不该是人间有的似的,就像是天上的神仙的杰作。”

“这就叫做鬼斧神工,星还兄,你还是须得多读些书,多识得些字,如此再见如此美景,才不会没有言语来表达自己的感受。而且识字后,你还可将如此美景以文字的形式记录下来,无论是日后回忆亦或与他人分享,皆是有了具体的描述,更能让人身临其境,感同身受啊。”皮亚成瞬间就侃侃而谈。

“蒲叶兄言之有理,只是我便想学,也无人教我。”李小二颇有顾虑的说到。

皮亚成却摇了摇手,“无妨!不打紧!星还兄,你若实在想学,我身上现有两个话本。只要你识得字的数量,我是可以教你认识那话本上的字的。”

李小二听了,便是有些高兴的道:“数数我是会的,只是不知如何才算是一个字?”

皮亚成听他这么一讲,才想起李小二大字不识一个,又怎么知道字的结构呢?

于是皮亚成给李小二讲了字的结构,又讲了句的段落。说着还折了支树枝在地上比划。

李小二听得认真,一直努力的让自己跟上皮亚成的节奏。毕竟还是第一次接触文化上的事,李小二这个新人既感到好奇,又感到不易理解。

正当二人在这片红色的天地中进行着这天底下最神圣的人类活动之一——传授知识,那被皮亚成唤作灰候的小厮却是出现在不远处。

“少爷,少爷!”灰候一边小跑着过来,一边嘴里大声喊着。

小厮的喊声打破了二人沉浸着的教学氛围,皮亚成却是丢了树枝,看着灰候跑了过来。

“你死哪去了?怎会将马车停在此处?本来今日该到鹿镇,才好作休息,你怠慢半日,天黑前绝赶不到鹿镇了。”皮亚成的责问声突如其来,便是吓得那小厮一个激灵。

当场那小厮便双腿跪了下去,头深埋地上,颤抖着说到:“少爷,小的昨日不慎吃坏了肚子,一夜通便。今儿一大早也才让我知晓您要赶路回京城。我这憋了一路,实在忍不了了。再有叫您也没反应,小人这才没禀告您,私自找了个地儿解决了那腌臜的事儿来。”

李小二见他如此反应,也是将手拦在皮亚成面前:“蒲叶兄,不要与这小厮计较,他也是事出有因,再者我二人的确也是出来的突然,便放过他这一回吧!”

皮亚成仔细一想,也确实是自己忘了提早吩咐,否则也不出这么摊子事儿,也就没再计较下去。

“既是如此,还不快找地儿歇息,生火做饭。待天黑了,如何方便行动?”皮亚成将一只手捏在身前,另一只却是放到了身后。

“少爷放心,方才小的去出恭,见半里外有处宽阔地势,不远处还有溪流。是可以停留一晚的。”灰候起了身,才又恭敬的对皮亚成说到。

“那还不快快前面带路?一日周途劳顿,本少爷也有些乏了。”皮亚成说着便是将两手都放到了身后。

“是,是,请随我来。”小二说着就去牵马拉着车,一路向路旁枫林深处走去。

李小二和皮亚成却是在后面并排走着。

皮亚成就说到:“让星还兄见笑了,这厮该挨揍了些,竟是怠慢了星还兄。皮某给星还兄赔个不是。”

李小二却说到:“蒲叶兄,你我既是结为了兄弟,这等小事不值一提。没必要放在心上,也不用,额,赔不是。”

“哈哈,也是,区区小事,何足挂齿?星还兄既不计较,我也无须介怀了。”皮亚成说着便是向前走去。

李小二见他解开了不爽,也就放心下来,小跑两步跟上,二人又一同跟上马车,向目的地走去。

到了地方,小厮却是将马拴在一棵树下,然后才去树林里捡柴。

而趁着这段时间,皮亚成和李小二却是将马又给牵着到溪流边,让马饮水。

而二人又是聊了起来。“星还兄,孤身一人前往京城。不知家中可有小娘子待星还兄事业有成,回乡迎亲啊?”皮亚成却是打趣起李小二来。

李小二只是哈哈一笑,“蒲叶兄说笑了,我这般模样,哪里有女子能等我事业有成,回乡迎亲呢?我只是想去京城,见识一下繁华世界。日后若是真有了儿女,也可告诉他们,我李小二也是见过了市面,才有机会娶了她们娘亲,然后才有了他们。也不过是给以后的自己多一些不一样的回忆罢了。”

皮亚成听他这么说,却是安慰到:“无妨,星还兄,你既救了我,我必让你在京城能有一番事业。到时回到乡里,也算是荣贵故里了。”

李小二听他一说,拱手道:“多谢蒲叶兄抬爱,只是我会的实在不多,只有打铁和做饭。要说打猎也成,但是在京城不大用的上。”

皮亚成却放下他的手,“星还兄无需如此多礼。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何况星还兄是救了我的性命。不会的,还可以学嘛,我等少年英雄,又有什么可以阻挡我们呢?星还兄若是喜欢做饭,我可以投资你开个酒楼嘛。”

李小二才推却道:“不不不,怎么能这么让蒲叶兄你破费。”

皮亚成却打断了他,“唉~!这怎么能叫破费。你我兄弟二人共创一番事业嘛,到时酒楼归你管,只是这利润,你须的分我三成。我却是个甩手掌柜,不管酒楼里的事。”

李小二见他如此,只能摊手一笑,“看来我是拒绝不了蒲叶兄的美意了,既如此,那我李小二便多谢了。”

皮亚成说到:“唉~!你我兄弟二人何必相谢。”说着,他将李小二欲抬起的手给按下。

两人看着对方,便又一同哈哈大笑起来。

待笑尽了,李小二才又问到皮亚成,“蒲叶兄可有心上人?”

皮亚成一听这话,顿时就收起了笑容,“心上人嘛!”说着还拿手托起了下巴,像是在思考。

这时才听到灰候,那小厮来找,“少爷!李少侠!柴火已经找好了,可以生火做饭了。”

皮亚成见此,就顺势对李小二说到:“小二兄,皮某还未尝过小二兄的手艺,还不好说直接将一个酒楼给你打理啊!”说着,用食指摸了摸下巴,眨了眨眼。

李小二听他这么一说,“那我便要让蒲叶兄尝尝我的手艺了。”说着,便挽起了袖子,做出要大展身手的准备。

只是还未等李小二大展手艺,只是火才生了,烧了些水,便又出现了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