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谢池和魏湮进了玄厄门偏堂,姜白蚁也去提人,就戚晏闷闷打了个喷嚏,嘴里还念叨:
“嘶,殷文锦这小子又死哪儿去了?”
……
“唰”得一声,凳子上坐的燕尾服男子就被一盆凉水给浇醒过来。
殷文锦阴沉的眸光盯着面前安坐着的少年少女,恨不得立马弄死他们。
为什么呢?
昨晚……哦不,前天晚上,他根本来不及开枪,就先一步被一个光头给拿下了……尼玛,还特么被砸晕了过去,关在小黑屋一天一夜没给东西吃。
妈的,早晚弄死那个光头!
思及此,殷文锦却来了底气,挺起下巴对着魏湮趾高气扬道:“裴憬,你在烟台好歹也是个人物,怎么到了邺城,尽干得是些偷鸡摸狗的勾当?有种你放了我,老子和你来一场男人之间的对决——你说是吗小美人儿?”
他颇为自信地后仰一躺,矜傲的眉宇间透着谑意。
谢池:“……”
魏湮:“……”
说实话,他活了两辈子就没见过这么自信的?叫你自信哥算了?
谢池无语地抬手捏了捏眉心,
“……老姜”
“哎——”
“把他拖出去揍一顿”
“……好嘞”
殷文锦:“卧艹臭丫头,你敢!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告诉你,我殷文锦可是黑白两道通吃的,搁你们邺城的谢三爷那可都是我老大的拜把子兄弟,你敢动我?裴憬护的了你吗?”
他说完还觉得不解气,一顿操作猛如虎,眼睛里那叫一个波光潋滟:
“识相点……小爷我还是会怜香惜玉的。”
啧,虽然这狐假虎威的小姑娘怪可爱的,但也不能总让她蹬鼻子上脸啊。
魏湮黑脸。
这时戚晏迈着急匆匆的步伐走了进来,对着一脸茫然的谢池忧心忡忡道:
“老三我要向你借几个人出去找我一队弟兄,我觉得他们一定被那个不长眼的给偷袭了……哎你怎么在这儿?”
殷文锦也愣住了。
“老大?”
谢池就更加莫名其妙了。
殷文锦脸色一白,转而看向谢池,
“你是谢三爷?”
谢池青眉一锁,正想点头,就看见戚晏打量他跟打量白痴似的,
“不然邺城还有第二个谢三爷吗?”
殷文锦如遭雷劈。
他他他他干了什么?他调戏了那个谢老三?
忽然,殷文锦“噗通”一声就跪到了地上,额头上吓得冷汗直冒。
“谢、谢三爷,是小的、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您大人有大量……绕我这一次吧”
戚晏眸光一凛,忽然后背一凉。
只见谢池面色苍白,懒懒的打了个哈欠。
她拉着魏湮站起身来,轻拢外衣。
魏湮悠悠道:
“……左右是我们两个不长眼的绑了人了,小戚爷您自个儿处理就好。”
戚晏一时语塞,垂下了眼帘。
“我那个……”
……
魏湮拉着谢池刚一出门,就将她打横抱起。彼时谢池紧皱着眉头,药劲儿一上来,身体已略显吃力,明显就是吃不消。
更像是舒不平的孤傲。
沙哑着声音说:
“阿湮,楼梯左转第三间,我想睡会儿……咱别回拾渔苑了,好么?”
她紧勾着魏湮的肩头,熟稔地把头埋在他的颈窝处,低声喃喃道。
“……好。”
魏湮失笑,觉得他像抱着全世界一样,隐藏起眸中阴冷的暗芒,阔步走向休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