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的病就是好转了,我说:“妈吃些药就盯着这样好。我给你买,你尽管吃,我们不难受就行。我给你买,你别担心钱,我有,我有一个月二十万。”
“嗯,那我就吃。你买吧,我吃,我吃。我这病就是死马当活马医,你爱怎么就怎么,我看情况,你买吧。”
我买了些抗癌药物花了三万。我说:“我还是要给我妈买份礼物。”我和姜美去了趟厦门,我看完了工厂就回到公司,姜美买了些礼物,就是些衣服啊什么的。我说:“我们回妈那吧。”
“好,我去拿礼物,我的好表都埋汰了,我得洗洗了。我去浴室洗个澡,等会再说。”我在沙发上看电视,我看见这里的东西都是给年轻女士的,我说:“姜美你买的都是年轻人穿的,我妈怎么穿啊!”
“年轻好,年老了还想活,要不就不想活了,活够了,得有个喜好。”
“你说的对。”
“我的发卡呢?我得卡一下我的头发,要不然洗不好身子!你看看不?给你个小惊喜!”
“不用,天天看!都腻了。”
“我这里有个礼物,你看不?”
“不外乎就是让我淋一身,然后再等等,不介。”
“你看看就知道了,我这可好了,我的身子可是要蒸发了,你看看。”
“不看,小色色,不看,小色色,小色色呀小色色,小色色呀小色色。不看不看!人不能色呀,这色怎么了得。”
于是我们准备好了,就开走了。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我说:“喂?”
“这时厦门旅游管理局,我们想请你做我们的总经理,你看行不行。我们这有优厚的待遇,比你在宝马的待遇还好,可是要在我们厦门工作,你的母亲病了,好了?”
“没好,就是控制住了,没事。我不能,不,我去,我这就给宝马打电话。我去。你们的公司在哪,我先去看看。”
“我把地址用短信放给你。”
“XM市思明区体育路95号,我去,这不是公务员吗!我得去,我的仕途就开始了,我的仕途啊我的仕途,我的仕途啊我的仕途。”
“王军你怎么这么高兴?”
“我要做公务员啦,厦门旅游管理局!”
“这个多钱一月?”
“比现在的高。而且是仕途,就是当官了。”
“诶呦,我一下子就是官夫人啦,就是长官啦,我不就是跟着做办公室了吗!”
我们去了妈那里,就把好消息告诉了我妈,我妈说:“当官啦,就这么当官啦,你要好好干听着没?我这辈子啊就是在你爸这了,没什么出息,就是生了你这么个能闯荡的儿子,可是要争气给我当个市长什么的!我说啊王军可是要好好的,不像我这样着急上火的得了重病好吗?我的病啊就这样啦王军有一天没一天的,我就是信,就是走了去上帝那,去天堂。怎么妈去了天上你就不当官啦,你得当这个官,我的儿呀,我家可是显贵啦,我有福啊,我还不知道,忙了半辈子,就是着急上火的得了重病,一场重病一场重病的,可是要了我老命了,我活明白了儿,我活明白了儿,我活明白了,活明白了,就是上天,就是上天,听我儿的,听我儿子的,上天,上天。就这么定了,就这么定了。”
我妈唠唠叨叨说个不停,我插了句嘴说:“我可是要当领导的了!”
事情是那样吗?
不是,我没有去。宝马给我涨了三十万工资,就是一用一个月三十万。我说:“我不去我不去。”
我的妻子都涨了八千,一共一个月一万四。我说:“我们可是要感谢这大数据。”
“嗯呗,我跟着也沾了光,呵呵。”
“好,上班!”
......
班上的人都瞅我说:“你可是要当官了王军?”
“我不。就是人家给我来了电话,我说看看再说。我没说去。”
“我们可是宝马呀王军,你是不是昏了头了?”
“昏君!淫乱后宫!昏君!绝对的昏君!我们罢了,罢工,我也要当官,我也要昏庸无能!呵呵,王军好不好我们都昏庸你明白,这兄弟情义怎么就这么不禁磕儿呢!”
“呵呵,我可是香饽饽了。怎么你们都想当官呀。”
“谁不想!我都做梦当厂长,就是不行,这都多少年了,白发少年了!”
“嘿!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我给你们出个主意,你们去厂长那问问你还干多久,我们都等着呢。”
“我去,你们等着,我这就去,我打电话问问就行,等着啊,我打。喂?”
“谁?”
“我,老弟,五厂的!”
“什么事兄弟。”
“老大你还干厂长多久,我们问问,都等着呢,都白了少年头了。”
“还干两年!我等着你们!”
我们欢呼说:“我熬到头了!我有盼望了,终于要做厂长啦!我们五厂要继续做厂长位置!”
“诶,我们的位置可是稳固的,我们还有谁要当官,我说一个个都干什么呢,都干活,别白天做梦!人家就是那么一说,什么两年,我都听说了,他退休了还要继续干,厂里的决定!”
“哦!没戏!没意思,没意思!”
“我们还是干活吧,就是这么一说,可是要罚钱的呀!别让人看见了!”
“让谁看见?是谁要做厂长的,说,有话就说,我们五厂就是老大,说吧。我看看谁有思想,谁孬种。”
“我,我去厕所。”
没人吱声。我说:“就是说说,开个玩笑。”
“玩笑!这玩笑可是玩不得的,人家可是认真了,就是要准备预备厂长了!”
“诶呦!我要做,我要做厂长,我报名。”
“我报名。”
你一个我一个都想做厂长,我说:“我不报名,我知道没好事。”
“你说错了,我们就是不对路子!人家可是认真的。厂长说啦,都好样的,好好干,他那位置就给有实力的准备着,好好干啊,我知道了。刚才谁打的电话?”
“小张!小张说话,小张说话。”
“我还要做政府的厂长,帮助我们宝马!”
“诶,扣一千!加到我的账上!”
“呃!”
我们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的开上了玩笑,我们五厂就做了后备厂长班子,我呢,就是班长。我说:“我们还是将我们的意见给厂长看看,这样谁做厂长谁做瘪就知道了。”
“好,我先来,我的意见是,让我们厂的机械话发展起来,不,不行,这都是老生常谈了!”
“不行,这不是让我们露底吗!那不行。”
“那怎么不行了,不就是当厂长吗,就是给人家出主意,怎么就露底了,我看行,我看行,我说,你不说,我说,我先。”
“那怎么能行!我们都漏了底,不就把人家给扶正了吗,这活不干啊,不干,不干,就是不干!”
“那你不能这么想,就是人家扶正了,也是人家的,你没事就行了,我看着班可是危险了。”
“说什么那,人家可是好心,你这帮王八蛋怎么了是!”
“我么不说了,计谋,计谋。”
“算盘,算盘。”
于是我们就展开了讨论。我们就厂长的工作展开了讨论,我说:“我们还是将我们的意见送到厂长那就行了,怎么算就听厂长的。”
“那不行,露底了,不行。”
“我看不行,露底怎么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