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房,辛夷和沉香正在翻箱倒柜,似乎在找什么,忘川从没丢过东西,这让辛夷和沉香很费解。
辛夷:“去哪了呢?”
沉香:“再找找。”
这时忘忧走了进来。
“何事?”
沉香:“公子,你的面具不见了。”
辛夷刚才在收拾忘忧的卧房时,正好打开了一个柜子,里面原本有一只银白色面具,才发现不知何时已经不翼而飞。
辛夷:“谁会专门拿一个面具?”
沉香猜测:“是不是月姑娘她们拿去玩了?”
忘忧摇了摇头,女子一天到晚都在他身边,玩的吃的从没离开过他的视线,也不会是谷里的客人,没有其他人进过这个院子。
这只面具到最后都没有找到,成了谷里秘而不宣的一桩悬案。接下来,忘忧当着谷中众人的面宣布了一个喜讯。
……
“公子和月姑娘要成亲了!”
没过两天,忘川就彻底传开了,都说他们的公子要成亲了,婆婆还和木通商议要筹备婚礼要用的物品了,礼单都列了好几张纸。从夏天到明年春天,差不多还有大半年时间,照平常人家的婚礼习俗来时间还有些赶,婚事总算定了下来,婆婆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女子喂好了兔子,独自一人走出了院子,她也不知道要去哪里,今天半夏和小茴只来玩了一会儿就走了,说是这一阵子会很忙,因为她和师父成亲的事情。
“月姑娘,恭喜啊!”辛夷和沉香异口同声地说道。
“嗯。”
半夏她们也说过这样的话,当时她们都很开心,她的师父也在一旁笑了,只是后来他也和她们走了。女子百无聊赖地走出了大门,随便选了一条路走去。
“月姑娘去哪呢?”
“我就走走。”
她又遇见了茯苓和子苓,她们也和她说着一样的事情。
“听说你和公子要成亲了,恭喜啊!”
“嗯。”
说起成亲,她昨天晚上还梦见了一个人,他穿着一身大红衣裳,就和她们说的成亲一样,不过她没有看清楚他是不是师父,如果成亲就是那个样子的话她想她也会很开心的。
茯苓和子苓走了之后,她还遇见了伺候木蓝的两个丫鬟,她们正从丁香的房里出来,要去木蓝那里伺候。于是,她也跟在了她们后面,想去找木蓝玩一会儿,那天她只顾着和小茴她们抓蛐蛐都没和她说上话,不知道她一般都玩什么,也是很有意思的事情吗?她想着也走到了门口。这时一个丫鬟从房间走了出来,“月姑娘来了,里面坐。”
“嗯。”
她走了进去,木蓝也站了起来,“月姑娘。”
“你在做什么呢?”
“没做什么,就是写了两个字。”木蓝也招呼起她来,“月姑娘这里坐吧!”
“嗯。”
另一个丫鬟倒了茶来,也给木蓝倒了一杯,木蓝跟着在一旁坐了下来,“月姑娘喝茶。”
“好。”
女子端起茶杯望了望她的房间,那边书桌上还有刚研磨的墨,还有几幅字,角落里还有一团废纸,像是忘记收拾了。
“你们怎么不出去玩呢?”
木蓝:“大家今天都很忙,怕出门冲撞了。”
“没关系的,忘川平时都没有这么忙的,最多也就忙几天,我都不知道找谁玩了。”
“哈哈,是吗?”木蓝又说,“听说月姑娘要和忘忧公子成亲了,大家都在忙着筹备,可要忙一阵子了。”
“嗯。”她想了想,又问木蓝,“你们歧城也这样成亲吗?”
“什么?”木蓝不解。
两个丫鬟见她们两人说话也都走开了,女子双手捧着茶盏又问,“木大哥和丁香姐姐成亲的时候也是这样吗?”
“应该也差不多,不过哥哥和嫂子好像不是很在乎这些繁琐的礼节,他们很爱对方,只要能在一起就很幸福了。”
女子听着木蓝的话又陷入了沉思,“什么是爱,不是喜欢吗?”
“月姑娘说什么?”
木蓝并没有听清楚她嘀嘀咕咕在说什么,她摇了摇头没有继续说下去,“我能看看你写的字吗?”
“好。”
于是,木蓝带着她去了书桌旁。
纸上的墨迹已经干了,上面只写了两行小字,小巧又秀气。
女子拿起纸来,认不全这些字,“你写的真好。”
“哪里,我只是闲来无事随便写了两个字,让你见笑了。”
女子看得入神,“能把它送给我吗?”
“……”
木蓝有些犹豫。她没有想到这位姑娘会喜欢自己的字,只是那些字……,只见上面写着:“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原本是自己胡思乱想写的,与其自己遮掩不如坦荡一些,“你喜欢的话就给你了。”
“好,谢谢你。”
女子如获珍宝一样拿在手里便不放下了,她从来写不来这样好看的字。女子又看到了桌上的几本书,她很羡慕木蓝,她不仅会写字还能看这么多书。
“月姑娘平时也写字吗?”
女子摇了摇头。
“忘忧公子会教你背医书吗?”
“也没有。”
木蓝笑着拉过女子,“别站着了,我们过去坐吧!”
“好。”
“对了,忘了恭喜你们了。”
“没关系。”
这时,丫鬟进来说忘忧来了,他在门外等她,叫她回去。木蓝想他是为了回避才不进门来,看着他们的婚事紧锣密鼓地筹备起来,她只想离开这里,也早日结束她这一场无源头的单相思。
“那我走了。”
“你慢走。”
木蓝将女子送到门外,看着忘忧牵着女子的手走了,心里隐隐不痛快,像他这样的公子换成旁的小姐也会和她一样身陷其中吧?木蓝回到书桌又写了两个字,心烦意乱之下将纸又揉成一团,随手就丢在了一旁。两个丫鬟看着木蓝的样子也不好多劝导,只默默捡起纸团收拾了干净。
这边,忘忧也带着女子回去了。
“你拿的什么?”
“是我向木蓝要的字,师父帮我看看,我有几个字不会念。”女子将手上的纸拿给忘忧,“师父,给。”
“我看看。”忘忧看了两眼,似乎又没了兴趣,“月儿要来做什么?”
“她写的好看。”
“我回去帮你多写几张,以后不许拿别人的东西了。”
“好吧!”
忘忧拉着女子继续走了,字也没还给她。他们穿过回廊走到花园,正好又在灌木丛里看见两只鸟儿,叽叽喳喳地互相啄着羽毛,看起来是恩爱的样子。女子被两只鸟儿吸引了注意力,忘忧也等着她一起看了起来。
“鸟儿,过来。”女子伸着手唤道,忘忧看着她的样子也不由地笑了起来,他抬手敲了敲她的脑袋,觉得十分有趣。女子却是不依,“师父打我干什么?”
“月儿叫它们干什么,你看它们能应你吗?”
“哼。”
女子气鼓鼓地走了,忘忧追了上来,“好了,我错了。”
“臭师父。”
“我也让你敲一下好吗?给你赔罪。”
忘忧作势低下了头,女子勾起手指狠狠地敲了一下他的头,“也给你吃栗子。”
“哎呀,好疼啊!下次再也不敢了。”
“哈哈哈……”
女子这才开心起来,忘忧一边笑着看着她,若无其事地回头看了看,只见那两只鸟儿似乎正朝这边飞过来,被他这样一看又吓走了。他回过头来看着女子,虽然笑着却又想起了别的,“它们真的能听懂月儿的话。”
没走一回儿,女子就撒开了忘忧牵着的手,自己蹦蹦跳跳地跑开了。忘忧追了上去,仿佛这一跑就再也看不见她了。
“月儿,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