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酒足饭饱返回城堡,罗尔一路拉带着希林直奔特莱尼斯的宿舍。老人家本来已经睡下了,好久才起身。
“老师!快开门,看我把谁带回来了!”
老头穿着粉红的睡袍、戴着睡帽,迷迷糊糊地打开门说:“罗尔,有什么事明天说不行么……”一睁眼看到希林洛斯,不禁大叫一声,“天呐!我这不是在做梦吧!”
“老人家,你好。”希林恭敬地问候。
“哎呦,好孩子,免礼免礼!你怎么来了?”
“哈哈,这就是我今天找到的‘坟场饿鬼’!”罗尔自豪地汇报。
“我走投无路,又来投奔你们啦。”希林腼腆地说。
“好啊,当然可以!太好了,我们又团聚了……”老头拉着希林的手,有一肚子话要说。
“这次回来,就再也别走了!留下来,我帮你谋一个骑士团里的职务,以后我们都在一起。”
“嗯,好啊!”
“谁要来谋职?你们怎么不经过我,便随意答应了呢?”
宿舍对面的门开了,一个严厉的声音传来,给久别重逢的三人泼了一头冷水。一听这声音,两名少年都本能地感到害怕。
“啊,骑士长大人!”
见了他,连老骑士特莱尼斯都要毕恭毕敬的。这人不苟言笑,哪怕穿着草莓图案的睡裤,尊严也不容得践踏。
“我是埃塞斯的骑士长,来骑士团谋职,需要先经过我的同意。”
“哎呀,克莱蒙德,这不是太晚了嘛!我们只是做了打算,今晚说好了,明早再向你请示。”
“我就在这里,你们有什么打算,现在就可以向我请示了。”
克莱蒙德的宿舍就在老骑士边上,他这人对工作尽心尽职,每天都忙到很晚才回来睡觉。一定是大家欢呼的声音太大,吵醒了他。既然他都听见了,罗尔便立定站好,郑重地汇报。
“是这样的,大人!我的侍从杰姆长时间请假不来,我想申请让这位同伴、野蛮人希林洛斯来做我的侍从!”
“哦?”克莱蒙德很不高兴。
“罗尔,你的骑士考核没有通过。”
“是的!”
“补考也没有通过。”
“是的!”
“补考的补考也没有通过!”
“是的!”
骑士长大人一生气,罗尔的脑子都麻了。他讲话已经不经过大脑,条件反射一样地答应了。
“你有什么脸面申请增加侍从!你自己就只能乖乖地当一辈子侍从了,不用替别人着想了!申请不予考虑。除非你通过明年的考核,否则,你自己都没有资格留在埃塞斯。”
“是的,遵命!”
“哎呀,骑士长大人,虽然但是……你看看这孩子,他是个好人,我愿意为他作担保。”特莱尼斯急忙将话题转移到希林身上。
“至于你,野蛮人希林洛斯……”
克莱蒙德的目光深邃,不晓得在谋划什么。
“嗯,你曾经身为侍从,却缺无故旷职,消失了很长时间。现在莫名其妙回来,让我很难信任啊!”
“哦,那是因为……”
希林试图解释,特莱尼斯慌忙阻止。
“也罢,你要正式加入骑士团,就要按照我的规矩来。从最低等的职位做起,经过一系列考核,才有可能成为‘侍从’。”
这么说,骑士长大人同意咯?希林连忙称谢。克莱蒙德却严厉地训斥,少来这一套。
“明天早上集合,我要看到一个衣冠整齐、精神饱满的野蛮人。”
“是的!遵命!”希林高喊道。
克莱蒙德大人虽然严厉,却网开一面同意了希林的请求。他勒令三人解散,希林洛斯即刻去后勤官那里报到。
希林二话不说照做。深更半夜的,他硬是砸门喊醒了后勤官,登记然后领取服装和个人物品。勤务官打着哈欠,一边翻箱倒柜,一边抱怨克莱蒙德这种做事风格。
至于古温克,还是“寄存”到厨房。少年这一晚上几乎没睡,把身上的死人味洗掉,换了件干净衣服,次日面目一新地回到骑士团的队列中。
克莱蒙德大人将骑士团内部的职级细致分类,他这样属于是最低级的一档,初级见习。谈不上体能训练,先要干很多杂活儿。一时半刻他和克莱蒙德还见不到面。
训练场上搬运器械、清洁武器装备之类的活儿他全都要干。因为初来乍到,希林也搞不清这些工作哪些是份内的、哪些是分外的,那群老油条一股脑都丢给他了。因为太忙,午饭也顾不得吃。
正好可以找借口逃避集体食堂,吸血鬼又不需要吃饭,吃的食物无法消化反而更难受。希林心满意足地开始了崭新的生活,这一次没有欺骗、没有杀戮,只要本分地做好自己的事情。